原55*师团在中国人民解放*的行列中,是全*闻名的“红一团”,在年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中,这个团打出了威风,打出了战绩,也打出了一大批新时期的战斗英雄和功臣。广宁籍的一等战斗功臣马成传、李自芳、冯瑞修,都是这个团的战士。
团在*史上是一支响当当的英雄部队:前身是中央红*的红一*团第一师第一团,所以一直被人们称为“红一团”。长征途中强渡大渡河就是红一团17勇士抢渡安顺场的,其时团长为后来的开国上将杨得志;抗日战争时改编为八路*晋察冀*区第一*分区第一团,后来的开国中将陈正湘当团长,在著名的*土岭战斗中,正是配属第一团的*区82迫击炮连轰毙了倭寇“名将之花”阿部规秀中将;中国人民都熟悉的“狼牙山五壮士”,也是出在第一团的七连。解放战争中该团挺进东北,编入林彪统领的东北民主联*,平津战役时先遣入关打密云,出现了“密云尖刀连”等光荣连队。整个解放战争中,这支部队涌现出名全国战斗英雄和一等功以上功臣。
强渡大渡河是中国工农红*长征途中永留青史的一场硬仗。
击毙阿部规秀的就是这门功臣炮,现在是中国革命*事博物馆的展品。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《长城烟尘》,把这场战史写得非常生动。
每一个中国成年人应该都知道“狼牙山五壮士”的故事,那是我们民族精神的象征。
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时,团担任向同登要塞东翼的穿插迂回任务。在团长邓忠华、*委刘远节指挥下,全团经过8小时穿插战斗,抢占同登南侧要点班列,卡断了守敌南逃的道路。由于西翼部队穿插未能按时到位,团二营奉命协助本师团向探某攻击,二营前后四打探某越*核心阵地群,历时三天四夜,打得惊天动地,终于打垮守敌两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,歼敌人,俘虏敌人6人,取得了探某战斗的决定性胜利。
年陆*55*进攻同登和谅山的战斗示意图
广宁籍的马成传、李自芳和冯瑞修,正是这个威名远播的“红一团”战士,他们承继了先辈的光荣传统,凭借自己的勇气和努力,在这场战争中分别荣立一等战功。
广宁县是肇庆市最多一等功臣的县份之一,这是其中的四位一等功臣:马成传、冯瑞修、李自芳、叶木火(从左至右)
搬炸药炸塌“法国炮台”的马成传
马成传,年8月出生于肇庆地区广宁县洲仔镇,年12月入伍,在陆*55*师团一营二连(著名的“大渡河连”)当步兵。年2月作为副班长跟随部队出国作战,因带伤作战和战绩良好荣立一等功。年1月退伍回乡,年办理退休。
现在的马成传
马成传所在的一营二连从2月17号开始就参加了整个出国作战的全程战事,2月17号战争的第一天,他们是从攻打同登侧面的七号高地投入战场的,他回忆起这场战争的时候说——
同登侧面有五号、六号、七号几个高地,我们要对付的是七号高地,第一天的战斗就打得很激烈,我清楚地记得,死在我枪口下的就有将近十个敌人:我们接近七号高地冲到山洼的时候,就遇到一群乱跑的敌人,这应该是敌人的炮兵,都没有携带步兵武器,我们不由分说,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“哒哒哒”的点射,冲过去发现倒下还没死的就补枪。冲到半山战壕里又遇上了敌人,我们迎头就打,又打死了三个敌人。
年,马成传(后立者右起第三人)战前和尖刀班的战友们在驻地附近训练。
我是副班长,我带着另外一个战士组成一个战斗小组,班长带着另外两个小组一共五个人,从另外一个方向冲锋。我们冲上高地以后,发现这是敌人的炮兵阵地,敌人已经抛弃了火炮,顺着反斜面往山下逃,我们边追边打,一直往下冲,又打死了几个敌人。
我们跟随排长冲到了山下,发现这里有一个敌*的营房,抓到了一个受伤的敌人。排长继续带领我们搜索,发现营房后面的山坡有一个小山洞,里面藏了十多个逃跑不及的越*,排长爬到洞顶,我们两个守着洞口的两边藏在大树后,洞里的越*竟然往洞外扔手榴弹顽抗,排长调来炸药包,点着了从洞顶扔下去,炸药把山洞炸塌了,里面的敌人死伤了几个,剩下的四五个乖乖爬出来束手就擒。
攻打七号高地的这场战斗,我们除了打死的敌人外,还一共抓了八个俘虏。我们据守在那座敌*的营房里等候上级的下一步作战命令。有个从山洞里抓到的女战俘小腿受了伤,疼痛难熬,哀哀地惨叫。这时后面的民工上来了,我们把这些战俘移交给他们后,按照上级的命令去支援二营攻打五号高地。
中国*队在越南的高山密林里艰苦作战
打下五号高地以后,我差点被自己的民工开枪打中:那时候清理战场以后,我在阵地上警戒,听见侧面有人抬着伤员走过来,我估计是自己人,即时喝问“口令?”谁知对方一枪就打了过来,险险地打在旁边的战壕壁上,我知道是自己的民工,所以没有开枪还击,不然就会发生更大的误会了!估计是支前民工心里紧张,明明听见是中文喊话,心里一紧张就开枪了。等他们到了跟前,我端枪盘问他们,问清楚他们是哪个连队的跟随民工?连长和指导员叫什么名字?弄清楚确实是自己人了,才放他们通过回后方了。
打完同登侧面的几个高地以后,我们原地短时间休整和担任警戒,然后就参加了攻打法国炮台的战斗。攻打法国炮台原来不是我们的任务,但是兄弟连队打了几天都没有拿下,我们连长就向师领导请战,要求支援团攻打法国炮台。
2月21号早上7时50分,第三次攻打“法国炮台”拉开战幕,我们副连长是我们原来的尖刀班班长提拔起来的,他带领我们尖刀班冲出隐蔽的战壕拐角,转到另一边战壕去了,我作为副班长的位置是在最后,我在拐角停留了一下,恰恰就在那个时候,对面越*的一串机枪子弹打在我面前的缺口,在我眼前火星乱溅!估计是我们的战友通过这个缺口的时候给远处的敌人看见了,马上用机枪打过来,好在我多个心眼停顿了一下,不然就刚好给打个正着了!但是我后来冲出去的时候,却不小心踩在滚石上,崴伤了脚。
这厮据说就是从“法国炮台”里逃出来的唯一的一只越猴。
接着我们在炮兵火力的掩护下,向法国炮台发起了冲击,我们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和炮兵火力炮弹的的爆炸,有时候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,几乎是炮弹的爆炸刚过,我们就像“活炮弹”一样压到没死的敌人头上,用手里的火器猛扫他们,很快就把表面阵地的敌人全部清除干净了。
中午12时30分,“法国炮台”表面阵地被我*占领,我们在那里守了一夜,主要是配合工兵战士把炸药运上来,准备清理炮台下面洞穴里的敌人,我们坚守在洞口,还抓到了一个逃出来的越*,再有往外冲的就用手榴弹轰,不让它们往外逃。在另外的洞口,工兵把成箱的炸药一箱一箱地封住洞口,我还和战友一起,亲手把一箱50公斤重的“”药粉放在炸药中,然后我们就撤回到七号高地上,看着工兵战士引爆了炸药,随着惊天动地的大爆炸,整个法国炮台的表面阵地下陷了好几米,里面的敌人全部被炸死和闷死在洞穴里了。后来听那个唯一的俘虏和越*的电台广播,里面的越猴死了怕有一千只以上!可是我们师后来的歼敌人数是不包括法国炮台里面的敌人的,因为具体数字没法准确统计。
“法国炮台”被炸成一堆水泥废墟,里面闷死了上千只越猴,但是因为没有办法点算尸体,所有没有列入55*的杀敌战果。
这时候我崴伤的脚越来越痛,我和战友们经过一天一夜的行*,2月26号,我们来到扣马山附近,准备配合兄弟部队攻打扣马山旁边的高地。
扣马山海拔米,位于谅山市西北4公里处,东北与高地、南与高地形成鼎足之势,是谅山外围的主要制高点和天然屏障,守敌是越*师42团的3营。2月27日早上7时50分,我们55*的*、师炮兵进行了10分钟的炮火准备,*坦克团一个营以火力支援二营和三营同时发起进攻,我们顶着大雾和阴雨,在能见度只有几十米的情况下,在炮兵火力的引导和掩护下向主峰攻击。下午16时43分攻占了主峰。
与此同时,我们一营也在高地展开了攻击行动。那天的天气很差,大雾和阴雨弄得眼前一切都是灰蒙蒙的,在密林中能见度有时还不到5米!我们几乎是摸索着顺着山脊往上前进。首先攻克了一个有敌人一个班防守的小高地,然后继续向高地进攻。班长带着四个人从一边往上搜索前进,我带着三个人从另外一边攀爬着悬崖峭壁往上前进。
师官兵向同登火车站内顽抗的敌人发起进攻
在一个十多米高的岩坎前,我们遇到了敌人的射击,机枪手侥幸没有中弹,副射手却中弹负伤了。这时候七班冲上来支援我们,我就命令大家把手榴弹都给我,因为我是投弹能手,投得又远又准的,大练兵时四十多米远我都能准确地投中目标,我们班的投弹成绩是平均六十六米的!于是我就在那里一枚一枚地往上投弹,一口气投了十多枚手榴弹,掩护战友们绕路往上攻,终于冲上去一看,那里有一个敌人被手榴弹炸死,其余的都逃了。
攻下高地以后,在阵地上搜索的时候,见到了我们同一个连的两个广宁老乡战友,战地见到老乡,感觉特别开心,我们就坐在战壕里喝水聊了一会,正在这时,失守高地的越*向我们开炮报复了。
敌人的炮火被我方的炮兵火力压制下去以后,连部命令我们继续向扣马山方向搜索前进,我的腿疼,在翻越一个高坎的时候,战友先上去了,返身回来伸手拉我上去,谁知正吊在半空的时候,我的左肩膀和左大臂脱了臼,痛得我当场眼泪都流出来了,一下子整个左半边身子都麻木了。我的手臂曾经在年尖子班大练兵的时候已经脱臼受过伤,所以落下了隐患,这次不幸又在战场上拉脱了臼。我们营的医助本来想帮我推回去,可是几天都没有吃饱东西,他也浑身没力,推了几下都没有复位。我脱臼的左肩越来越痛,加上脚痛影响,大半边身子都几乎麻木动不了了,身上又冻又湿,当晚,部队就召唤民工用担架抬上我往后方送,那时已经是2月28号的深夜了。
第二天清晨民工抬着我往后方送,经过我*大炮阵地旁边的时候,突然炮阵地上响起猛烈的炮声,我们的大炮向越*开火了。这突如其来的炮响把民工吓了一大跳,以为是敌人的炮火打来了,他们把躺着我的担架扔在地上就趴下避炮。谁知这重重的一摔,我受伤的右肩触地后一撞,脱臼的左大臂竟然奇迹般复位了!只听“咔”的一下,我的手臂就又能够动弹了。
年,马成传(中)和战友在边境线附近驻地。
医院以后,*医给我剪开又湿又脏的*衣检查,我已经复位的左臂已经基本没事了,但是崴伤的脚经过连续几天的行*打仗,已经痛得完全麻木了,剪开了裤子和袜子才看见,那里已经肿得又红又亮。
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,在医生和护士的精心护理下,我很快就伤愈出院了。3月12号,我们连队撤*回到了友谊关后边的驻地,我也刚好出院回到了连队。我们班长牺牲了,我就接替当了班长。战后总结评功,因为我战绩突出,打死了十多名敌人,又配合战友活捉了八个俘虏,而且带伤作战,因此被部队评为一等功。
四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李自芳
李自芳,年2月出生于肇庆地区广宁县横山镇,年12月入伍,在陆*55*师团二营四连当机枪手。年2月跟随部队出国作战,因战绩良好荣立一等功。年1月退伍回乡,年办理退休。
现在的李自芳
作为步兵轻机枪手跟随部队出国作战,全连号人死伤将近人,他自己四次和死神险险地擦身而过,跟随他的弹药手都牺牲了三个,但是他最后竟然毫发无损地回国,还因为多次消灭敌人立下一等战功!广宁县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一等功臣李自芳,真是福大命大的好汉。
作为团二营四连机枪手的李自芳,说起当年经历过的那场战争,至今记忆犹新讲得出许多细节——
我们是从友谊关旁边的大青山出境参战的,我们是团全团的先头连,先后经历了攻打高地、法国炮台等激烈战斗。17号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以后,部队伤亡比较大,当晚撤回到国内,经过一夜的休整,补充了兵员和弹药,18号再次出国参战,这一打就打到了扣马山,直到3月16号我们才是最后撤*回国的部队,重新回到了友谊关。
战士们在越南城镇内追歼敌人
印象最深刻的,是2月21号、22号、23号这三天攻打法国炮台的战斗。敌人的高射机枪、火箭筒加上三七高炮平射火力非常猛烈,我们步兵基本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,我亲眼看见两个战友从战壕里一抬头就被子弹打中了眉心!23号那晚上,我们一个排打穿插攻进了法国炮台的三号高地,最后只有排长符永健和我还有我的弹药手没有负伤,其余的战友非死即伤。黑灯瞎火的,通讯又中断,只有排长有一部对讲机,我们只好搀扶着伤员,原路撤回我们的阵地上。
稍作休整以后,我们再次对三号高地发动了攻击,但是顺着战壕往山上进攻的时候,遇到了敌人的拼命反抗,我们四个人后来退到一条战壕的分叉口,我就悄悄地和符排长还有副射手说,我们分头把守,主要是要留神山上下来的敌人,就据枪守在那里不吭声。山上的敌人以为我们已经被全部打死了,就顺着战壕摸下来,还不断地扔手榴弹下来。我趴在战壕边上端着机枪向着前面战壕拐角的地方,这时一颗手榴弹砸在我的后腰上,我还以为是炮弹炸起的泥土石块,只是凭本能地往身后一摸,摸到是“滋滋”冒烟的手榴弹,赶紧抓起往后面扔了出去,刚刚落地就爆炸了!趴在战壕里的我被炸得浑身盖满了泥土,好险!接着,摸下山来的敌人在战壕拐角和我迎头碰上,还不到两米的距离!我一勾扳机,一个短点射把这家伙报销了。
李自芳(中)和一起立功的战友
说起在战争中遇险,除了这一次差点被手榴弹炸死以外,另外还有三次,但是结果都没有伤到我一根毫毛——
2月17号攻打高地那天,我刚从战壕里抬起头准备架起机枪,一颗子弹打来,正好打中我*帽的帽檐,我那时是把*帽推到后脑勺上的,结果子弹一下就把帽子打飞了,我都顾不上回头去捡帽子,赶紧缩回战壕里。
2月23号那天晚上险些被手榴弹炸死后不久,我又和死神擦身而过:敌人的一串三发子弹打中了我腰部右胁下挂着的轻机枪圆盘弹盒!如果稍微偏过一点,就会打中我的肝脏了!那时候我就“革命到底”了。这个机枪弹盒,后来保存到团史馆里展览了。
2月26号,我们连攻打扣马山四号高地的时候,我在山脚下已经把行*壶里的水喝光了,就在山下的小溪里灌满了一壶,斜挎在左边腰间,正在爬山的时候,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打在水壶上!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受伤了,因为瞬间腰间一震,左边大腿就有液体往下流,后来一看才知道是打中了水壶,也是稍微偏过一点,就会打中我的腰部了。估计这颗子弹飞来的距离比较远,加上我的水壶灌满了水,所以子弹打穿了水壶以后没有穿出,弹头就留在水壶里了。现在这个水壶也是陈列在团史馆,作为我“大难不死”的见证。
在整个出国作战的一个月过程中,我竟然四次遇险都毫发无伤,也算是福大命大了!我们二营四连全连多人出国参战,最后只有28位战友撤退回到国内,而这28位中还有三位是轻伤不下火线坚持战斗的战友,其他将近位战友牺牲了38位,其余的都是负了重伤。我们全排30人,最后死伤就只剩下6个人了。单是跟随我的机枪副射手就换了四个!有三个都牺牲了。
全排回国时就打剩这六个人,李自芳(左二)战后四十年和大难不死的战友们重聚。
战后总结的时候,经过统计和回忆,我的那挺轻机枪有数可查的就一共打死了八名越*,还活捉了三个,所以我被部队评为一等战功。
那三名越*是在攻打扣马山四号高地的时候活捉的。当时这三个家伙已经被打伤了跑不动,看见我们冲上山,就匆匆忙忙地钻进猫耳洞,扒下身上的迷彩服,换上老百姓衣服想蒙混过关,结果有个家伙那条老百姓的宽裆裤才套上一条裤腿,另一条裤腿还没套进去,我们就冲到面前了。它们比比划划地说自己是老百姓,你当我们是傻瓜啊?这越*一线阵地上会有老百姓?!你腿上的迷彩服是咋回事?!排长叫我留下来看押这三个俘虏,其余的战友继续往前冲,我不愿意,我说我死活也一定要跟着大部队一起,因为曾经有过战友护送伤员回程时“落单”,被敌人特工暗算的教训!后来不久,后面的战友和民工跟了上来,我们把这三个俘虏交给他们,然后继续往前冲锋。
李自芳(左)和妻子(右)以及儿女在一起,他妻子的哥哥陈维林烈士也是对越自卫还击战的一等功臣。
2月27号我们攻打扣马山,打下扣马山以后,我们就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据守和警戒,掩护兄弟部队攻打谅山。3月5号中央*委下达撤*命令以后,我们还继续坚守在扣马山,掩护前方的部队回撤。之后,我们又和兄弟部队互相交叉掩护,阻击妄图追歼我们的敌人,最后在3月16号才回到国内。
勇猛杀敌的机枪手冯瑞修
冯瑞修,年1月出生于肇庆地区广宁县南街镇,年12月入伍,在陆*55*师团三营九连当机枪手。年2月跟随部队出国作战,因战绩良好荣立一等功。年1月退伍回乡,年提前办理了退休。
现在的冯瑞修
冯瑞修所在的部队是预备队,所以他们不是年2月17日首批出境作战的,直到兄弟部队已经到达扣马山下,准备攻打扣马山的时候,他们才被上级投入战场,所以他比其他战友参战的时间要迟。回忆起这场四十年前亲身经历的战争,冯瑞修还清楚地记得细节——
攻打扣马山的时候,我们三营是主攻营,而我们九连是全营的尖刀连,我们一排一班更是全连的尖刀班,是全营的刀尖。我们班的正、副班长各带一个战斗小组,我作为骨干和机枪手也带一个战斗小组,成“三三制”队形进行冲锋。
在炮火的掩护下,我们步兵散开队形,交叉掩护着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攻击,在扣马山北面的一个无名小高地,我们的炮火已经轰击过这个小高地,阵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敌人的尸体,表面上已经看不到有活着的敌人了,于是我们就从高地的侧面冲过,谁知敌人还有藏在山坡下的暗堡火力点,我和战友通过的时候我冲在前面,忽然发现旁边有战友倒下了,正纳闷前面没有敌人向我们射击啊?才发现敌人在侧后向我们射击!正在这时,又有一发四零火箭弹打来,从我的身边擦过在不远处爆炸,弹片把我们班长的行*壶都打穿了。这时我们才看清,在侧后离我们八九十米的敌人除了火箭筒以外,还有一挺机枪和两支步枪在向我们射击。我马上趴下架起轻机枪,一勾扳机,一串子弹打了过去,一下子就把敌人打哑了!其余的敌人也很快被战友消灭了,我们冲过去检查,发现这三个敌人全部被我的子弹打中眉心,当场就挂了。这时候连长和指导员也冲上来了,看见三个敌人都是打中眉心被击毙的,连声夸我好枪法,说要给我请功。
我*轻机枪手在谅山外围的扣马山上作战
接着,我们在兄弟连队的密切配合下,经过艰苦奋战,终于在当天下午攻下了海拔米的扣马山,放眼往南望去,整个谅山城已经在我们视野中了。
打下扣马山以后,我们的炮兵也在扣马山上建立了观测所和指挥所,指挥炮兵火力轰击谅山的敌人,我们连就留在扣马山上,担任攻打谅山的外围警戒。3月5号下达了撤*命令,但是我们一直留在扣马山上坚守,让所有的部队都从我们山下经过撤走了,我们最后才撤*,那时候敌人已经尾随我们“追击”,想要反咬我们了。
我们3月16号终于在全*最后撤回了国内,一直驻扎在友谊关后面的村庄,战后总结评功,我因为表现出色和打死多名敌人,被部队荣记一等战功。直到5月份交换完战俘以后,我们的部队才撤回原来的驻地汕头。年9月,因为在牛田洋生产基地的生产运动中做出优异的成绩,还因为扭伤了腰而住院,我又被部队记了三等功。
年1月,我复员退伍回到了家乡。回到家乡后,我先后在公社管委会、广播站和公社武装部工作,当过螺岗公社(后来改为镇)的武装干事和武装部长,年又当了镇工会主席。年因为腿受伤了,加上符合“三十年工龄可以申请提前退休”的规定,所以就提前退休了。
(照片部分除了受访者提供外,部分取自网络。感谢原作者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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